ICNS_呆呆

【侯枫/樱枫】无处可逃（完）

昨天翻以前的旧文档发现这篇17年随手写了但没发过的文，写得有点意识流了

○○○

无处可逃

　　这是一个封闭的空间，不存在任何出口。

　　虽然不愿意承认，但花费了很多精力前前后后都探索一遍过后，只能得出这个唯一的结论。

　　——何止没有出口，根本就是一个什么都不存在的地方。

　　眼前是望不见头的空旷场所，四面空气仿佛蒙着薄薄的雾，更远处的景象看不真切。而即使他们努力地一直向前走，周围景物也没有一分一毫的改变。

　　就像是置身于没有边际的虚无之中。

　　“不需要再继续走下去了吧？”

　　听见从身后位置传来的话语，枫岫停下了脚步。

　　深知前行也没什么意义，他在原地驻足，仍然没有说话。

　　他怀疑这是一场梦。可如果是一场梦，他依旧不明白把这种场景以这种形式呈现给他的意义。在如此莫名其妙空无一物的梦境里，存在着的只有他们两个人。

　　枫岫和凯旋侯。

　　枫岫自从发现自己置身于此处之后就没有说过话。身边另一人以前所做那些无法被饶恕的案件也好，自己曾经被诡计逼入绝境的事也好，在这种只有对方的环境下，他一个字都不愿提。

　　哪怕这仅仅是一个梦，眼前站着的不过是用他自己的潜意识塑造出来的人物，他也不想去面对。

　　倘若这是梦，那还真是一场只属于他的噩梦。

　　枫岫想着，然后自嘲一般地笑了起来。

　　“……你怎么了？”

　　原本在他身后的人已经走到了他身边，枫岫收敛了表情，看了对方一眼，不作回答。

　　而像是早便读懂他心中所想一般，凯旋侯慢悠悠地说着：“你真的觉得，这只是梦吗？”

　　整句话如同一盆冰冷的水浇在枫岫心头，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反问：“难道不是吗？”

　　“……我也不知道。”

　　得来的却是意料之外的回答。枫岫侧头看去，身边那人抿着唇皱着眉，相当困扰的模样。于是他也开始变得犹豫起来，心中有个声音不断地对他自己提问：这是梦吗？

　　假设是梦，那么他的意识实在是过于清醒，而身边的另一人也过于真实了。

　　“也许是死了。”不远处，传来凯旋侯显得异常冷淡的声音。

　　枫岫控制不住自己的冷笑声：“但我没想到死后竟还要与你同行。”

　　“你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吗。”

　　“跟你在一起多待一秒都是煎熬。”

　　“是吗？”

　　能结束他们之间这个状态的，果然只有死亡了。

　　周围空间毫无征兆地从某一个缝隙开始崩塌，雾气被黑暗侵蚀，身边的人突然拽住他的手臂拼命向前奔跑。

　　然而他们绝对跑不过世界崩坏的速度，脚下的地面不断开裂。就在所有一切分崩瓦解的那一瞬间，凯旋侯的身体向他扑了过来，以保护者的姿态。

　　他们一同倒向地面。

　　压在他身上的，是真实的重量。

　　枫岫恍惚地抬起头，睁开眼，一双炽热的眼正直视着他。

　　——前提是，假如现在的他还能分得清什么是“真实”的话。

　　他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　　身下触感柔软舒适，是他记忆里的床铺。周围场景变得明亮，显然已经不是最初的那片虚无之地了。

　　他认识这个地方。

　　是不久以前，他居住的公寓。

　　和“拂樱”一起。

　　触觉是真实的，感官是真实的，呼吸是真实的。

　　那什么又是虚假？

　　枫岫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。

　　浑身都动不了，四肢仿佛不是自己的，无法控制。他只能任由对方摆布。

　　他只想逃离这里，逃离这个命运的牢笼。

　　可如今他置身于无法凭借一己之力逃脱的、不存在出口的梦魇之中。

　　他无处可逃。

　　再一次，他从梦魇中惊醒。

　　睁开眼，昏暗的天花板首先映入眼帘。时间大约还是凌晨，仅有非常微弱的光亮透过薄薄窗帘照进室内。

　　心脏依然在激烈跳动着，他喘着气，然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，微微侧过了头。

　　于是在下一秒，对上了视线。

　　那位梦中的主角，仿若来自地狱的恶魔，就安静地坐在他的床边。

　　凯旋侯毫不避讳地注视着他，唇角带着的笑意让他的心仿佛就此沉入冰冷海底。

　　“做了个好梦吧？枫岫。”